三年后,刚到成亲的年龄,宋元阁就和圣德帝上了奏折,要迎准太子妃进门。

热闹繁复的婚礼之后,夜晚降临,杨明春让岁岁帮自己卸下头上的珠翠:“这都是些什么东西,压死我了。”

岁岁连忙‘呸呸呸’三声:“如此吉日,太子妃可不许说这些不吉利的话。”

杨明春失笑:“你怎么变得像钱嬷嬷一样,爱絮叨。”

她这两年的脾性散漫了一些,大夫人怕她到了皇室之后再随性作为,惹出什么乱子,特意找了宫里出来的教导嬷嬷,花了近两年的时间,非但没有让她收敛,反而引的她越发的恣意。

大夫人知道,这一切都是宋元阁暗中娇惯的。

有人真心对女儿好,她自然乐于所见,是以也没有多加管束杨明春。

岁岁伸手拆着杨明春头上的发钗,手中的乌发莹润有光泽,发髻下的眉眼明朗清澈,肌肤白嫩光滑。她不由得看入了神,愣愣地说:“太子妃今日真美。”

透过镜子的反光,看到她的神态,杨明春乐的噗嗤一声笑道:“行了,你都天天看了,怎么也没有看够。”

岁岁道:“那怎么能看够。不光婢子没看够,太子殿下想来也不会看够。”

想到方才宋元阁揭盖头时,看到自己而愣神的模样,杨明春嗔笑:“他就是个没见过世面的样子。”

话虽是这么说,但看她脸上的笑意,岁岁就知道她心里肯定得意着呢。

耳边听到房门口传来的脚步声,岁岁加快了手上的动作:“殿下回来了。”

她回身,在一旁的衣柜里拿出一件红色的薄纱衣:“太子妃,换上这个。”

杨明春抬头看去,那纱衣薄的即便是叠了两层,她都可以透过它,看到岁岁手上的纹路。

“哪来的.....”

她实在是不想违背心意,称它为‘衣服’。

岁岁神秘兮兮地道:“钱嬷嬷给婢子的,她说宫里的男人都爱这个,能栓住男人的心。”

钱嬷嬷曾伺候过后宫的不少妃嫔,她拿出这个,岁岁也就信了她的话。

杨明春犹豫了一下,就着岁岁的手拨弄了两下红纱衣,到最后还是觉得羞耻,松开捻着的衣角,自暴自弃地说:“谁想栓谁栓,我才不栓。”

“栓什么?小狄又惹事了?”门口传来一句问话。

宋元阁抬脚迈入房内,疑惑地道:“我不是让人把小狄关在畜牧监了吗?怎么,它逃出来了?”

小狄是去年他去漠北巡视的时候,带回来的猞猁幼崽,想着杨明春之前养的那只被鹘鹰咬死了,就带回来送给了她。杨明春很是宝贝,整日抱着它,用羊奶辛辛苦苦地养大,宠爱的不得了。

这也就养成了小狄无法无天的性格。

看到他进来,岁岁把红纱衣小心地放到床上,弯身退出房间。

在经过宋元阁身边的时候,小声道:“太子妃想要栓您的心。”

她说话的声音虽然小,但房内安静,仍一字不落地跑到了杨明春的耳朵里。

她又是羞,又是恼:“岁岁!”

岁岁当即小碎步地跑出房间,还贴心地为他们关上了房门。

气的杨明春拿起手边的东西,就朝门口的方向扔过去。

她本是顺手一扔,待那东西飞至半空中时,才看到那团红色上面的鸳鸯交颈的刺绣,顿时明白过来,那是她出嫁前绣的肚兜!

怎么今日竟在他面前犯蠢!

杨明春背对着他,气的眼都红了。

听不到身后的动静,杨明春刚想转身去看时,鼻尖闻到一股清淡的酒意,知道他已站在她的身后。

她道:“今日喝酒了?”

宋元阁双手扶着她的肩,带她到床边坐下,声音有些朦胧:“今日乃你我大婚之日,怎么都要喝一点。”

杨明春也知道六殿下和八殿下,还有那几个贵公子不会那么轻易放过他。

“喝就喝了,你先坐着,我让岁岁去端些醒酒汤来,不然你明天醒了定要头疼。”

她起身要走,却被他拉住胳膊,轻轻一拽,她整个身子转了半圈,最后落在了他的怀里。

“明春。”

“嗯。”

“明春。”

“我在这呢,你叫什么。”

听她不耐烦的声音,宋元阁头抵在她的颈窝,低声笑了出来,发出的声音闷闷的,带着些思念:“我想你,我好想你啊。”

杨明春心间暖暖的,又带着股羞涩和喜意。

她伸手安慰地拍着他的肩头:“行了,我就在这,你看着我就不会想了。”

宋元阁没有回答她。

杨明春等了一会,正想说些什么,就觉得脖子处传来一阵温热。

酥酥的,麻麻的。

她愣了一下,才反应过来:“宋元